第一卷暗流涌动第十七回吉网栽赃李适之 罗钳陷害皇甫卿第1/3段
第二日出乎杨慎矜的意料，皇上的旨意直接下到府中，吉温两案与韦坚一案并案审理，杨慎矜呆在那里，仿佛看到李林甫在身后阴冷的笑和两个副审得意的表情，他捧着圣旨再无话说。
到了大理寺，大理寺卿田同秀早已把大堂收拾干净，等着三位审案官的到来，杨慎矜看着手下四个人，除了陈希烈面无表情，似乎事不关己，高高挂起，其他三位都志得意满地看着主审，看他如何开审。
杨慎矜强压着内心的不满和伤感对两位副审和两位协审说：“圣旨也下了，三案并为一案，大家也都满意了，现在说说怎么审吧，杨某多年只是在户部和太府那边，对案子的审理非常陌生，以后还要多多仰仗诸位，我先谢了。”说完，他站起身朝四个人拱了一下手。
四个也礼貌性地起身拱手，吉温心里暗笑，瞅瞅罗希奭，罗也会意地一笑，都不急着说话，看从没审过案的主审如何丢人。
杨慎矜看他们不说话，只好说：“这样吧，你们不说，那我就不客气了，咱们这样，韦坚由吉士曹负责、皇甫惟明由罗御史负责，吉士曹手头还有两个案子，积压了一些日子，案情想必已经很清楚，现在皇上下旨并案，只好能者多劳了，吉士曹辛苦一下，我自会将你的辛劳如实禀明皇上，暂时我和两个副审先不介入，等你们审理有了初步结果，我们三个再一齐会商，形成一个完整的案卷呈报给皇上如何？”
陈希烈和其他四个一起说：“按主审吩咐办理。”
四个人中吉温最为高兴，右相要求三案并到一起审理的目的达到了，现在主审、副主审临时又不参与，案子基本上全由他说了算了，这样案子就好审了，按他自己这些天想的思路，三下五除二就定了，罗希奭那边不用多说，他只负责一个皇甫惟明，相对简单，相信他定会按右相的意思办理。
吉温得意之余，朝杨慎矜施礼道：“杨主审安排已毕，下官案子最多，也最为复杂，皇上等着结果，因此最为紧迫，下官不敢丝毫耽搁，下官就不陪众位大人相坐了，我打算在大理寺东刑厅审理，罗御史在西刑厅如何？”
杨慎矜点头同意，他不想直接对面韦坚，一向和他虽没有深交，也无矛盾，韦坚一事纯由自己上了李林甫的当引起，担心面对他时不知道如何开口。先让吉温审着，看看情况再说吧，如能持中，两边都不得罪是上策，万一得已，轻轻把案子定了，太子那边也好解释。想到这里，他只是嘱咐吉温说：“请吉士曹重证据，轻口供，尽量不要用刑副供，最起码韦尚书和皇甫卿两个朝廷重臣并没有定罪，用刑非常不妥。”
吉温来到东刑厅，吩咐差役把蓝田那个许老者和两个百姓带来，又让带来兵部一个主事，一个郞中，最后才把韦坚带来。
韦坚看看坐在上边的吉温，知道这个酷吏一向的手段，心想自己已经入了囹圄，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太子，只要太子不倒，自己还有翻身的机会，如果太子倒了，自己一家必将永劫不复。因此心里抱定一个主意，死也不把太子的事说出来。
吉温似乎不慌不忙，他把那个蓝田许老者带到面前问道：“老汉，我已经问了你多次了，现在我才明白，你们是太子在蓝田收买的暴民，以往认为你们不过是欠租庸的刁民，现在看你们是意图和太子谋反的暴民，你说说，你们一个个还有活路吗？”
那位许老者听不明白，看着堂上说：“老汉不明白你的话，太子是哪个，老汉不知道，也不想知道，老汉只知道自己家的地让虢国夫人占了，蓝田县令与她一个鼻孔出气，把我们百姓抓到这里。”
吉温笑道：“不承认也没关系，那我问你，你们来京时，在终南山西北处，是不是有一个刑部的官差给了你们一些银子，然后让你们来京兆府上告，可有此事吗？”
老者道：“有，是有一个好心的官差，说是去金州办案，看我们老老少少可怜，给了我们一些银子，让我们吃饱肚子，然后让我们来京兆府向韩府尹申冤，说他是一个清官。本来我们打算直接去皇城击鼓鸣冤，是那个好心人指引我们到京兆府。我们不认识你说的太子，更不是他收买的暴民，老汉虽没当过官，但是听吉士曹没结案就给我们定下了暴民的身份，老汉不敢认同。”
吉温冷笑道：“认同不认同在我，不在你。我实话告诉你，那个假官差就是太子，他收买了你们，指使你们来京捣乱，书办都记下来。韦尚书，你那日可是差了太子去金州办案？”
韦坚一听当然不能承认，太子去了终南山不错，自己也送给几块刑部的腰牌，如果承认了自己知道太子去终南山的事，就归结为说不清了，他坚决否认曾经有什么刑部官差去金州办案，更何况差了太子。
吉温听了笑着说：“韦尚书说了实话，没有什么刑部官差，只有太子，来人，把老汉的舌头给我切了，让他从此不要胡说八道。”
下边差役过来几个人，按着老汉的头，撬着嘴，一刀把老汉的舌头切掉了。
吉温摆摆手，让人把老汉带下去，说道：“小心疗伤，不要丢了性命，将来他可是关键证人，其蓝田来的，胡说八道不承认的，一律切了舌头。别忘了让他们画押，先押下去，等结了案男的全送到广运潭服苦力吧，女的留在京兆府干些杂活，免得出去乱讲，还有，会写字，一律剁掉右手，就饶了他们的死罪，吉某也有好生之德。”
属下答应了“是”下去了。
吉温又道：“兵部主事，到你们了，说说吧，兵部张均、张垍两侍来京兆府向韩府尹申冤，说他是一个清官。本来我们打算直接去皇城击鼓鸣冤，是那个好心人指引我们到京兆府。我们不认识你说的太子，更不是他收买的暴民，老汉虽没当过官，但是听吉士曹没结案就给我们定下了暴民的身份，老汉不敢认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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