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二 第三十二章第1/3段
“吱呀”声响，书楼的门打开了，莫秋顶着一双狐耳，拖着六条狐尾，应声而出。
以前的他，是万万不敢在外人面前显现出他半妖的身份，毕竟他是靖妖司的人。
一只半妖，呆在专管妖邪的衙门内，若让有心人见了去，免不了要对此大做文章。
但事情到了现在，他也已经不需要再做过多的掩饰。
就在方才，他置身于书楼之中，吞噬完妖珠后，忍受了极为剧烈的疼痛，到现在，他终是彻底妖化了。
其置于丹田内的那枚金丹，此刻也已经被那些妖珠所散发出来的妖气，浸润成了一枚货真价实的妖丹，而他，将再也不能以人的身份自居。
其实，原本的莫秋虽是个半妖，但从本质上来说，其归根到底还是一个人。
虽然，他可能拥有一部分妖怪的能力；虽然，他也能化为狐狸的样子；但至少，他不需要像那些真正的妖怪一样，为了不遭受降妖者的迫害而努力地隐藏体内的妖气。
但他为了那个女孩儿，毅然决然地成为了一只妖怪；做出了这个选择的他，将再也无法重拾其“人”的身份。
纵是他的化形术如何巧妙，纵是他可以自如地隐藏或者释放他体内的妖气，他将再也无法更改他身为妖的本质。
因为在这个世界上，有很多方法能够窥探到妖怪的踪迹。
术法、宝器，这些自不必说，而还有人，属天生拥有阴阳眼，在他们眼中，妖怪的身影是无所遁形的。
即便没有那阴阳眼，妖怪也会露出太多的马脚，令人能够看破其真实的身份。
这，也是莫秋妖化后，所必须付出的代价。
莫秋从书楼内走出，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，那种感觉来自其体内的妖丹。
现在的他，体内妖丹的妖气极为充沛，全身上下，也好像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意欲喷薄而出。
而他方才在书楼中数了数自己身上的尾巴，发现原本只有一根尾巴的他，生生多出了五根，变成了现在的六根。
更奇特的是，这些尾巴里还有诸多的妖气存在，这也令莫秋不禁怀疑，妖怪的尾巴，其实是用来贮存妖气所用的。
根据莫秋对狐妖的浅薄了解，六根尾巴的狐狸，便意味着其有将近约七百年的道行；而对于狐狸精来说，六尾虽说还够不上大妖的范畴，但至少也是一只能够独当一面的妖怪了。
而且，若抛开役鬼不说，此刻的莫秋，的确比原本的莫秋要强上许多。
但就是这样，他还是没有那个信心能将桃子平安带回，因为他知道，他将要去面对什么。
那是一只狡猾的、被赶出华夏大地、在外飘零多年、且不断学习不断成长、而后落足于倭国、并与其他本土妖怪达成一致、妄图回到大唐抢夺一切的大妖怪。
可即便是知道，自己与他有着极大的实力差距，他也必须要去找到他。
原因，便是因为那大天狗，造成了今日的这一切。
不论是因为大唐的百姓，或者是因为自己的私心，他都必须找到大天狗，找到那个，被他抓走的女孩儿。
他早已在昨夜下定了决心，他决定要面对自己的真心。
他早就决定，要在这个除夕过后，告诉她，他的心意。
他早就决定，要在这个除夕过后，告诉她当年发生的事情。
他早就决定，要在这个除夕过后，不论她会给出怎样的回应，他都会守护她一生。
但现实的无力感深深将其打败；在见到桃子被大天狗挟持走的时候，天知道他有多么心痛。
妄图回到大唐抢夺一切的大妖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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