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2.赶尽杀绝第1/3段
我们的老四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样找到他的老婆和孩子的。他见到了老婆和孩子，第一句话就是：“立即回银城。”他本来还想多待几天，他要看几个朋友，还准备拜访几个当年的老师。而且，水廓中学那里早已经替他安排好了一切，很多人都在等他。
其实，这次回来时，邻县的那个溱湖中学也准备接我们的老四去，听说那里的几个老师，等着老四春节期间有空，去和他们聊聊。人家知道老四这些年，弄出了很多教学上的文章，想请他去谈谈。
可是，蒲塘里突然出现的这一件事让他再也留不住了。
舒君君一连问了几个为什么，我们的老四也没有回答她，她只好跟着我们的老四，带着儿子，走了。
老四家的也清楚，自从上次那一出后，她对方芥舟的哥哥们算是领教到了。按她的脾气，这次也不想再来蒲塘里了。来干什么呢？都那样算过账了。可是，爸爸妈妈不同意：“再怎么说，不是还有个老父亲吗？还有，三哥。三哥那人那么好，总得去看看吧？”
是啊，再怎么发狠，再怎么心肠硬起来，你方芥舟是蒲塘里土生土长的人，你的根在蒲塘里，你就走到哪里都是蒲塘里的人，走到哪里，你都是方家的种。既然这些年来，春节期间都要回来看看父亲，看看三哥，连带着那两家走一走，叔叔那里去看一看，今年突然不去了，反倒又惹他们说话了，倒反而没了理。你说是不是？
当下老四坚决要走，我们的父亲和我们的老三自然要送一送，老四坚决阻止了。我们的父亲又往前走了几步，又被老四坚决阻止了。
我们的父亲被搞得一头雾水，一个劲儿地问：“这是为什么？这是为什么？这又是哪一出？”
我们的老四这时候真是有着满腔的委屈，恨不得迎着风哭出来，但是，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，不想让我们的父亲太难堪，于是回过头，轻轻地，低声回了父亲一句：“都是你惹出的话！要人命的！”
我们的父亲大声地说：“什么我惹出的话？什么要人命？你把话说清楚啊！要走可以，话要说清楚啊！又是什么人得罪你了？好端端的，这大过年的，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？”
我们的老四一摆手，说：“什么都别说了，父亲，什么都别说了，爸爸！我走！我让你们。你们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子。你们狠！我现在只有一句话，从此，我不再回蒲塘里！爸爸，您以后——也别再去银城！”
“为什么？”
老四望着父亲那副茫然的神情，又觉得自己的话说得重了。可是，谁又能理解一把刀在他心头剜肉呢？老四强忍着，说：“爸爸，您要去到银城也可以，但你答应我，你就直接去我家，到我家！我岳父家，你就别去了。好不好？你得答应我。这一家不是一家两家不是两家的，不像个样子。再说了，哪有这样到女方亲家家里一呆就是几个月的。你男方亲家，还要不要一点尊严？最好，银城也别去。会惹话，会出人命！”
老四的声音仍然很低，但是，一句一句地说出来，寒气逼人了。
“你这什么话？怎么会出人命？你莫不是也嫌弃你老子了？”
“父亲大人哎，你摸摸自己的心问一声，我老四什么时候嫌弃过你的？我已经退了一万步子——你实在要去银城也可以，我拦不住你，腿子长在你身上。那你就待在白莲你儿子的家里吧，做儿子的，没有理由不让你上门。其他地方，你就别跑了。我丈人家那里，你不要再去了，算我求求你了……”
&em然的神情，又觉得自己的话说得重了。可是，谁又能理解一把刀在他心头剜肉呢？老四强忍着，说：“爸爸，您要去到银城也可以，但你答应我，你就直接去我家，到我家！我岳父家，你就别去了。好不好？你得答应我。这一家不是一家两家不是两家的，不像个样子。再说了，哪有这样到女方亲家家里一呆就是几个月的。你男方亲家，还要不要一点尊严？最好，银城也别去。会惹话，会出人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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