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 浑水第2/4段
份，今日的燕京城内呢，我又算个什么？真定城内，六太子那般耳根子软，可燕京城内，大太子与燕京大族都是生死要害，哪有半分动摇路数让我来插手？而且这种局面但凡做事，必然要兵马当日倚靠的正是将军随手替我杀了那谁，今日将军难道还会被我一言说动，轻易为我杀了谁吗？你们如今也在生死利害之中，不是我能插嘴的！”</p><p>“洪承旨晓得我们难处便好。”讹鲁补见状，终于撒手，然后顺势指天鸣誓。“也请洪承旨放心，但有好歹，我必然将诸位家人看做我自家族人一般延护！”</p><p>洪涯点点头，居然反过来拽住了对方的手，恳切晃了一晃，这才低头出门而去端是一番情真意切。</p><p>当然，或许是真心感激也说不定，因为一旦秦桧在纥石烈太宇那里试探不成，那此行就不是麻痹，而是真的托付家人了。</p><p>便是讹鲁补，也一定想不到，洪涯此行本就是兼真兼假。</p><p>“纥石烈将军说笑了。”</p><p>就在洪涯有惊无险的麻痹着那几位上了名单的将军同时，秦会之正在亲自做着最要命的试探。“我等文人，手无缚鸡之力，若无豪杰庇护，便什么都做不成”</p><p>“也罢！”纥石烈太宇随即大笑起来。“不就是万一乱起来替你们保全家人吗？虽说俺觉得秦相公多想了，但既然亲自来找俺了，俺还能说个不字？”</p><p>而秦桧也趁机打量起了纥石烈太宇此人。</p><p>此人今年四十出头，乃是女真大部纥石烈部的首脑人物，而因为其人常年在上京周边活动，这两年才过来领兵，言语举止之间跟那些早早来到汉地完颜氏嫡系将领相比，不免粗豪了许多。</p><p>刚刚一番交谈，也大约验证了此人的这般性情。</p><p>当然，秦桧并不指望一番交谈，便能窥破人心，但事到如今，也没有什么万全的门路，只要对方表现的够粗豪，够有女真味，便足以进行下一步了。</p><p>至于所谓女真味，也肯定不是傻和粗鲁，而是讲一旦被说动，便往往愿意在局面到来时赌上性命去做一些激烈事情来，这是塞外恶劣的生存条件下，被迫形成的某种风气。</p><p>这种风气下，行为人往往不将自己的性命当成性命，也不将别人的性命当成性命，所谓规矩更是无稽，一旦达成某种浅层约定，往往就会直接施展异常暴力的行动这跟汉人的思维截然不同。</p><p>说白了，就是蛮横狠厉，大胆粗鲁。</p><p>实际上，这本就是秦桧等人决定往此人身上尝试的一个重要理由。</p><p>“纥石烈将军。”</p><p>深呼吸了一口气后，秦桧忽然严肃起来。“其实在下今日过来，不仅是想请纥石烈部替在下看护家小，还有几句话想问一问。”</p><p>“秦相公有话直说。”隔着一个桌子，纥石烈太宇挥手相对。</p><p>“将军，你是从获鹿回来的，你觉得咱们对南面还有战胜余地吗？”秦桧认真相询。</p><p>纥石烈脸上的豪气与粗鲁登时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常严肃的表情：“没用了！打不赢了！不光是我，秦相公随便问个其他战场上下来的人，都是这般回答只有速速出塞北归，才能有些生路，燕京这里的人是痴人说梦。”</p><p>“可若是这样。”秦桧似乎也有些颓然。“南面死死追下去怎么办？追到黄龙府、会宁府怎么办？到了那地方就能挡住吗？”</p><p>“走一步看一步吧！”纥石烈太宇也有些无奈。“我说句实话，辽地肯定是保不了的，黄龙府、会宁府那般摆在明处，也未必顶得住不过实在不行的时候，躲入山林之中，宋人也没法追进去的。”</p><p>“真要躲进去了，这大金国还不如那赵官家给的言语局面好呢！”秦桧为之一叹。</p><p>“谁说不是呢？”纥石烈太宇随口接道。“可今天在尚书台，秦相公不也说了吗？国本就是国本，这大金国本就是人家完颜氏的家产”</p><p>“今日在殿上，在下的确曾言国本。”秦桧努力让自己平静讲述。“本意想说大太子那里不可动摇，劝大家不要中了南边的离间之计但是，四太子后来一番话，却又让在下颇有感慨将军，你说万一咱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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