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六十一章 二年第2/3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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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陈别驾这些月中又尝了权力的滋味,心有反复,但又听闻这李刺史与李中书令相交过甚,且李中书令有意将爱女腾空下嫁之,这才惊醒美梦,不敢再窥使君之位。不论如何已握实权这心中便是满足了。听李扬问事,拱手以答:“使君莫慌张,河州之地历来民安,这韦黜陟使也不过是代天巡视罢了,走过一趟便是回去交旨,我等诸位各安其职,谅他也说不出个一二来。”

  李扬听说也为是理,便勤务公事以待巡查。

  三日后,陇右道河西黜陟使韦恒至河州,李扬以河水边以迎。

  入州府堂上坐,韦恒脸色阴沉道:“李刺史,本官不过是一黜陟使之身份,你却如此大动干章筑台来迎,如此浪费岂不是违陛下之节俭圣意。河州是边州,其苦本使是知道的,但你如此真是今本使寒心。”

  李扬也听这韦恒自砀山令以来为政宽惠且嫉恶如仇,没想到竟是苛刻如此,当下心中而叹,这天下如张相公之人多亦,便脸色恭敬施礼而道:“即是天使那便有代天之仪仗,下官岂能小视。若韦黜陟使私身前来,那本官自是强马一匹以迎。”

  “哈哈,李刺史说的极是,是本使错了。”韦恒笑起,环众而视道,“出关内之时,路遇各州县,皆被本使唬住,唯见李刺史不卑有此说,由此看来这河州不巡也罢,有此能人何不方兴。”

  李扬愣了一下,忙与众官施礼说不敢。

  看过各司帐簿,韦恒更是满意,赞了几句,今随行掌书记录下河州人口、田亩等数,便是被迎入二堂之中随意与李扬谈论起京中之事来。

  “李刺史已是离京几载,想那时你为郎中每日忙碌与本使也未说上几句话,如今你替陛下守牧一方,本来就当无缘再会时,没想到你我二人却又相见了。真是天意弄人呀。”

  李扬点头接语道:“韦黜陟使说的极是,前日小轩屋中巧梳妆,今日边塞军旅踏蕃奴,三十年河之东,三十年又河之西,世事无常,岂是人意能测之。叹一声饮一杯下,别是一番滋味上心头。又离京二载,也不知院中春来燕归啄几泥,冬去瓦上落数霜。想必家中父母大人已是添白发,儿女嘻笑又几回。真的好是思念。”

  “李刺史不必如此伤怀,且看河州人喜貌,都道使君勤公正。与小家之欢岂是与众民之欢能相比的了。哦,对了,这二年来,京中也无大动作,不过就是近日陛下思圣母昭成窦皇后过甚,又恰好有寿王妃杨氏懂圣上意,立志为圣母祈福,出家为道士号“太真”。当时旨出骊山温泉宫时,众臣齐感陛下的至孝之情,也感杨氐之至诚。还有就是幽州大破契丹、奚之叛乱,安军使得头功。”韦恒笑着道,“依本使来看,河州虽是苦寒了些,如无吐蕃相窥,倒也是个养心的好来处。”

  “呵呵,黜陟使说笑了。”李扬随口回着,但这心里却是乱起,陛下让杨玉出家为何意,说的好听,但任谁听不出这其中的嘲讽之意,又上号太真,这与我妾太真同名,这难道只是巧合?陛下近年来春秋已高,但这荒淫之心却是日重,是否仍是惦记我娘子之容?这,这,这岂是了得。如今贞顺皇后已去,宫中还能有谁能系的住陛下之情呀。看来居河州已不为一个办法。

  二人又是谈了一会闲话,韦恒属下之书史禀已抄录完毕,韦恒这才起身相拜告辞。

  李扬相邀留下小宴,韦恒不恳,无奈将其送至驿馆后便回了内宅,唤过了太真,与之相说其堂妹杨玉已成太真道人,这让杨氐好一阵子难过,以手抚腹小声泣道:“阿郎,自小她便受苦,如今尚未过几日好活的日子,却是又孤苦以青衣相伴,妾身这个做阿姊的真是难过之极。早知是如此的结果,还不如将她留在了宅里,这样也比那样强上百倍。”泪水滑面嫩面,显然是伤心之极。

  李扬忙是安慰,哄道:“你我岂知她之心意,也许这是自己选的路呢?娘子不必伤心了,看伤了腹中的小儿。”

  听到腹中之儿,太真方才停了悲声,嗔怪的白了李扬一眼,啐声小声骂道:“都是让你害的。你这下称心如意了,好好的,清清白白的春桃就这样便宜了你。不过妾身可是说话在前,你与那贱婢作害时,切不可声响大了,如是吵了,妾身就立刻将她赶出去!”话是如此说,但那哀怨的样子实是楚楚可怜。

  李扬轻笑将其搂着,贴耳道:“娘子不知,每次与她在一起时,为夫却是想着你。”

  “哎呀!真是羞死人了!”太真闻言以手掩了红透的俏脸,便是除了脾气只剩撒娇了。

  第二日早,送韦恒出河州地,李扬松了一口气,回去与众官员庆贺一番,复又成了老样子。

  十二月,朵儿与太真各产一女,李扬家中小庆,以书信问京中父母名。同日,出番吐蕃的金城公主薨,告丧之使经河州境,李扬迎送入原州。
离京二载,也不知院中春来燕归啄几泥,冬去瓦上落数霜。想必家中父母大人已是添白发,儿女嘻笑又几回。真的好是思念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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